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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 这针只扎坏人

第三十二章 这针只扎坏人

“秀娥妹子,你这是干什么?”邵萍不容拒绝地把钱交还罗秀娥,“还是说,你不把叔当成自己人?”

“怎么会呢?”罗秀娥一听急了,赶紧跟邵萍解释,“这钱也没什么别的意思,这看病买药总得花钱不是。”

“胡闹!”邵萍勃然大怒,刀子嘴豆腐心道,“你们家的情况,我们村谁不知道?你这是要逼我做这个恶人了?!”

罗秀娥跟别人撒泼吵架不落下风,现在却讲不利索自己要表达的意思。

“哎呀,生根叔,你拿着这钱,我保证不会有人在你背后乱嚼舌根。”

“呵呵呵。”邵萍笑而不语,没有接罗秀娥手里的钱。他咪着眼睛,拿出一个蓝布包着的针线。

“我看我们也别争论不休了。”邵萍以退为进道,“叔今天问你一句话,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叔?”

罗秀娥不假颜色地说:“哪有不认的道理……”

邵萍抬手没让罗秀娥说下去:“那你把这钱收好。”

他抓着罗秀娥的手,将她摊开五根手指摁回去。

“你既然能叫我一声叔,我也不能没有点表示,这钱你拿去弄点鸡蛋,好给铁蛋补补身子。”

“这诊费你也别给我,你敢给我就扔出去!”

罗秀娥知道邵萍是在照顾他们一家,当下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
“这……这……我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……”

“什么也不用说。”邵萍摆手道,“你要真念你生根叔的好,记在心里便是。”

“行了。”邵萍把罗秀娥撵到外面,“我要给铁蛋下几针,你在里面不合适,和你男人一块出外面候着吧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

罗秀娥如小鸡琢米,走之前看到邵萍拉起了一块蓝色的布,把里面挡得严严实实,看不清楚里面的景象。

牛二在院子里抽了有一会儿烟,地上短短一截的烟屁股积了三四个。吸完最后一口,把堪堪能叼住的烟屁股恋恋不舍地扔掉。他没有再卷新的烟,就这论斤称的烟丝,他也舍不得多抽一根儿。

看到罗秀娥出来,牛二面带愁绪地问道:“给了生根叔多少钱?”

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,他们家铁蛋病了又病。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大不了跟人去镇上的矿做工,一天有一百块钱,顶得上他起早贪黑忙活一个月了。听人说,矿上还包吃住,偶尔还能吃上红烧肉。

罗秀娥摇了摇头,牛二的心猛地一沉,正想着罗生根收了多少诊金,他要不要托人问问矿上还缺不缺人的时候,罗秀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
“一分钱都没花。”

“啊?”牛二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,又问了一次,“多少?”

“不用花钱。”

罗秀娥笑着重复了遍。

牛二却满腹诽语:“生根叔,什么时候这样大方了?”

“哎!”罗秀娥一巴掌盖在牛二的后脑勺,不乐意道:“你可不能这样说生根叔,我塞了好几次钱,他坚持不肯收,还说把这钱拿出买鸡蛋,给铁蛋补身子呢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

牛二想不明白罗生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但能省一笔是一笔,到底是件值得高兴的事。

“牛二,你说,我们今年能凑够钱吗?”

夫妻两人贴着坐在院子单级台阶,说着些家务事。

牛二想到前些天,去田里看过的稻子长势,一棵棵禾苗结了沉甸甸的稻穗,压得禾杆都压弯了腰,再过上一两天就能收成。照这个架势,晾干稻子再卖出去,来收稻谷的人也多出几毛钱,他们的收入还能涨上一些。

想到这些,牛二的精神为之一振,充满信心地对罗秀娥说:“我盘算过了,这些稻子全卖出去,应该够铁蛋上学交学费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罗秀娥喜不自胜地叫了出去,她知道自己一家人在村子里的处境。她姓罗,是本村人,村子里的人多少看在本家的情面上,害怕自己去找村老告他们的状,起码面子大家都说得过去。可铁蛋跟着牛二姓,她在这里还好,有一天自己去了,铁蛋、春花他们该怎么办呢?

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色,罗秀娥没有跟牛二说自己的担忧。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牛二没冲冲地跟罗秀娥讲自己的规划。

“我们共有六亩地,两亩地种了红薯,四亩地种了稻子。”

“今年稻子的长势比上年要好,每亩地——”

掰着手指计算,牛二经过艰难地推算后,继续道:“——每亩地大概能多出个五六十斤的干稻子,去年我们一亩地有三百二三十斤的稻子,去年收稻子的人出价一块钱,也就是能多出个二百多,一共能有一千五或者一千六。”

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,牛二的脸上泛着红光:“铁蛋可以去镇上读书,春花和你也能换几身新衣裳。”

牛二看到过年的时候,儿子背着崭新的书包,春花穿上漂亮的碎花棉袄,他们一家的桌上,焖了满满一大碗肉,每个人都吃得满嘴流油……

佝偻着的脊背,渐渐挺了起来,就像牛二畅想的那些唾手可得。

罗秀娥虽然也听得心痒痒,但性格要比牛二沉稳,在牛二八字还没一撇瞎想的时候,不客气地泼他冷水。

“那要等到猴年马月,你这人还是想想,我们过几天吃些什么?”

罗秀娥半是感叹道:“家里的米缸已经见底了,我们天天吃红薯稀饭也不是办法,大人吃不饱在田里干活没劲儿,铁蛋和春花长身体的时候,怎么受得了?”

“铁蛋长不高以后怎么娶媳妇?春花面黄肌瘦以后怎么嫁得出去?”

“你啊你……”牛二挤眉弄眼地取笑道,“还笑话我瞎想,你不也一样?铁蛋和春花现在才多大?你这个做娘的,就想着张罗着帮儿子娶媳妇,替女儿找户人家。”

俩人说得高兴,突然听见屋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
对视一眼,俩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凝固的笑容。

“铁蛋!!!”异口同声,俩人都听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。

牛二最是着急,站起裤子上的土没拍,就急着往屋里闯。

罗秀娥想得多了一层,拉着牛二的手。

“你拦着我做甚?没听到儿子在喊吗?”

“我当然听到了。”罗秀娥跟牛二分析道,“生根叔这治病的本事,在我们村家喻户晓,我们找他看病这么久了,也没出过事儿。”

“刚才人家还免了我们的药费,你现在这样闯进去,不是当着人家的面打脸,道自己信不过人家的医术吗?你说生根叔会怎么想我们?”

牛二跺了一下脚,最后折了回来,问道:“那你说怎么办?我这不是替咱们儿子着急吗?”

“依我看,我们按兵不动。”罗秀娥细细道来,“生根叔跟我说过,要跟铁蛋施针,针扎在身上,铁蛋一时受不住也有可能,小孩子怕疼又不是多罕见的事儿,我们在门口候着就行。”

“再说,你现在推门进去,惊扰了生根叔施针,一不小心扎错了地方,铁蛋落下什么后遗症,不还得怨咱们自己?”

牛二一听罗秀娥说得有道理,又重新坐了回去,心也不慌了。

时间回到十分钟前,牛二夫妇出去之后,袁志权心定了下来。

回想罗秀娥因为二十块钱跟人推来换去,对她充满了鄙夷,觉得贱民就是难登大雅之堂,愈发感到了自己鹤立鸡群般的优越感。

看着眼前这个笑**的穷鬼,对比牛二和罗秀娥,袁志权的感觉好上太多。

说不定,他能帮自己跑出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。到那时候,还不是海阔任鱼跃,天高凭鸟飞?

袁志权没有想过,以他一个毛孩子的外貌,真要跑出这个地方。第一要考虑的是,避开山里的豹狼猛兽,不成为它们的盘中餐;第二要考虑的是,他填饱自己肚子的方法,走山路要消耗大量的体力;第三要考虑的是,如何辨明山里的方向,若独自一人在山里迷路,又没有救援的通讯装置,只有死路一条;第四条,假若他运气十足,找到了进城的路,而且也一个人走了出来,他还要考虑自己的生计,没有人会冒风险雇佣一个毛头小子,更大的可能是送他进警局;第五条要考虑的是,那些潜在的危险,他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屁孩落单,正是那些“拐子佬”的首选目标,落在他们手里,运气好是送到了千里之外的人家给人当儿子,运气不好断手断脚行乞、火车站扒手、黑社会小弟、打家劫舍等等,总有一件事要沾上。

“伯伯,我……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
袁志权强忍内心的不爽,装可怜装可怜道。他用上了自己拍戏的时候,学到的那点微末演技,以为自己演得很好,却不想邵萍一眼就看出他在演戏。

“铁蛋,你说呗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”

邵萍有心跟袁志权玩玩,并对袁志权浮夸的演技评头论足。

眼睛睁那么大,在演斗鸡眼吗?脸上的肌肉僵硬,没有注入对角色的理解。

一通结论下来,袁志权的演技就是个屁,得亏导演和制片人受得了他,没有当场把他扔出去。

邵萍对袁志权演过的网剧《牵手爱》里面,跟袁志权演对手戏的女主角感到同情。

姑娘,你辛苦了,居然没有当场吐出来。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病得那么严重吗?”

袁志权在飙戏,放在大腿上的手,掐得自己眼泪汪汪。

邵萍也不甘示弱,跟袁志权飙起了对手戏。

“当然是你染了风寒,又没有休息好。”

邵萍半是责怪道:“你这孩子,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。”

袁志权气得快要脑溢血,要不是那两个穷鬼,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惨。

跟他又不能跟眼前的贱民翻脸,还得要求他帮忙。

“其实……我爸妈对我一点也不好……”

“他们不给我饭吃,动不动就打我出气,我那个爹抽烟喝酒打牌样样全,喝醉了酒就打我和妹妹出气。”

“我妈只顾跟我爸吵闹,从我记事开始,就没管过我和妹妹的死活,她她她还跟外面的男人勾搭不清,拿家里的钱养男人。我每天不仅要上山做农活,还要做饭给妹妹吃。”

袁志权流下了两道眼泪:“今天,我爸喝醉了酒,还要打我妹妹,我只能护住妹妹,他们看昏了过去,才把我送到伯伯这里。”

结合看过的那些乱七八槽的剧,袁志权把自己编造成一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、幼年懂事、隐忍坚强的好孩子。

你这么能扯,你爸妈知道吗?

邵萍没想过袁志权还有这种天赋,他想袁志权做编剧的天赋,兴许比做演员更高。

袁志权嘴里说出的话,邵萍半个标点符号也不信,他面上却表现出半疑半信。

“铁蛋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
“真的!”袁志权还急了起来,“我对天发誓,我说的要有半句假话,天打雷劈不得好死!”

话音刚落,晴天旱地一声雷,落在不远处的山头。

袁志权抖了一下,没想过自己的话那样灵验,他摸着自己的身子,检查是否完好。

邵萍趁这个时候,笑了一下。

在袁志权说话时,他控了一道雷,满足袁公子的愿望。

“铁蛋!”邵萍用手堵住袁志权的嘴,看着他憋得脸红脖子粗,“举头三尺有神明,老天都看着呢!!!”

然后,邵萍“惊讶”地发现自己捂住了袁志权的口鼻,替袁志权拍着后背顺气。

“你这孩子,怎么不出声呢?你说话,伯伯怎么知道,你怎么回事,还舞着双手,你当是舞狮吗?”

不出意外,收到了袁志权敢怒不敢言的眼神。

嘿嘿嘿,邵萍就喜欢看,袁大少吃闷亏,还不敢发难的样子。

袁志权从前没有考虑过,他欺负过那些人的感受,邵萍在给袁志权做人的常识课。教他什么叫做,大家都是爹妈生的,都是第一次做人,没有谁有义务忍你让你。

袁志权贼心不死,还是嘴硬:“伯伯,我真的没有骗你!”

轰地一声,又一道雷落下。

门外的牛二拉着罗秀娥,到屋檐下避着。

“这什么鬼天气?!”

邵萍脸带薄怒,名正言顺地呵斥道:“铁蛋,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你再胡说八道,雨天出门当心着点!”

袁志权正要反驳说,自己不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,突地想到刚才邪门的天雷,还有自己穿越的事。

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。他既然能穿越到这里,这个世界没准还真有神明。

袁志权就差把自己的想法,拿笔写在脸上,邵萍窃笑,袁大少终于知道了敬畏。

只不过,他还想着逃跑,这种错误的思想,必须加以修正。

邵萍假惺惺地拿了针灸用的物件过来,教育袁志权道:“铁蛋,伯伯就当你病糊涂了,刚刚的话我没有听过。”

“你要干什么?!”袁志权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。

邵萍从针线包里,逐根抽出细若毫毛的针,一根比一根长,在袁志权面前展示,增加他的心理压力,似乎对针的长度不满意。

直到袁志权的注意力,被他最后抽出的一根接近十五厘米的针吸引目光。

他才虚情假意地说道:“来,伯伯帮你治病。”

会死的,会死的!袁志权最看不起中医,生病去医院看的都是西医,父母去看中医还被他拦着,说中医都是伪科学。邵萍这一手,简直要了他的老命。

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:“我不治病,我的病好了,我要回家。”

邵萍没有学过针灸,也看不懂穴位,但他有系统做后援。

用脚压着企图逃跑的袁志权,邵萍询问系统。

系统,哪里下针,肉最多,又疼,但是死不了人。

系统没想过,会沦落到做这种事。

【右手向左一寸。】

邵萍满意极了,没有放过折磨袁志权的精神。

“铁蛋,你放心,这是伯伯祖传的针法,一针提神醒脑,两针舒筋活络,三针药到病除,四针鬼门抢人,五根回天有术。”

“闲着没事扎两下也是极好的。”

“铁蛋啊,你知道容婆婆吗?”邵萍追忆道,“她针术造诣比我高多了,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,她的针只扎坏人,不扎好人,学无止境,我还有的是学的地方。”

“不要,不要,我不敢了!”

袁志权面如死灰,没有功夫想那些逃跑大计。

“讳疾忌医!”

邵萍严肃地批评道,一针扎了下去。

“嗷!”

村里人听见了,不免跟旁人嘀咕:“还没近正月,就有人杀猪了?”

正当袁志权以为磨难已经结束时,邵萍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“好消息”。

“这根针要扎足半个时辰。”

袁志权的脸蛋瞬间扭曲,他想要拔掉那根针夺门而出,这不是在救人,这是在害人!

“哎呀,你别动啊。”

邵萍又了一个“好消息”,袁权权“喜极而泣”。

“针断在里面了!”

袁志权自暴自弃,农村的套路太深,他想回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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